【明日方舟同人】博士与水月与放射性思维(灭世if线)-无法停止的甜蜜关系漫画

  前言:本篇博士与正篇不同,博士没有源石技艺,而是与官方设定更类似。剧情在水月肉鸽灭世线基础上加以改动。

  博士安静地站在不时闪烁的显示屏前,而旁边的沙发上,侧躺着一位穿着独特淡绿服装的女士,她永远年轻姣好的面容上也增添了几道黑眼圈。在将近五十小时的不眠不休后,哪怕是半被逼迫着,她也最终顺应了那被强行压制着的本能,堪堪睡下。

  室内没有灯光,只有靠白天的太阳能勉强存下电量的显示屏微弱地照亮周围,这黯淡的光源甚至无法触及博士的胸口便消散,墨黑的人影伫立在黑暗中,仿佛半身都已沉入夜色。

  电能已经全额供给那些运输工具与生产设备,所有的发电装置,无论是人力还是自然能,都一刻不停地运转着,只要这些轰鸣声消失半小时,那在第二天的太阳升起前,便会有近万人冻死在这支逃亡的庞大队伍中。

  还不一定呢,谁知道明天的天空上,升起的到底是太阳,还是跟太阳一样大的海嗣。

  想到此,博士自嘲地笑了笑,他知道这没什么好笑的,也知道眼下的状况毫无乐观的必要,但他已经太久没笑过了,就连牵动嘴角的那几块面部肌肉,都说不定要萎缩了。

  于是他尽情想象起那冉冉升起的海嗣,它必定十分巨大,但同时又要有足以支撑庞大身躯悬浮的古怪结构,从这方面考虑,它有可能并不是实心的,而从目前对海嗣的进化趋势来看,这种庞然大物也一定是为战争演化而来,那它说不定可以装载无数的恐鱼,等飞过城市的防线在大范围泼洒,如同维多利亚的蒸汽骑士那样从天而降,以最小的代价突破防御,并且全力投入杀伤与侵略……

  天哪。

  自己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直到想清楚这可怕的前景,博士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已经能把残酷的侵略当作自娱自乐的笑料对待了。

  借口紧随着自我谴责而来:我已经做到了一切能做的,每件事都亲力亲为并且毫不懈怠,拼命压榨休息时间,在黑暗中反复辨别那显示屏上模糊的地图标识,为第二天的计划与撤退做打算……可是做了这么多,又到底有什么用呢?从结果上看确实是卓有成效,以调动为主的战术救下了数以百万计的流民,也最大限度保存了军事实力,把分散的军力整合,通过集团军作战来发挥不同兵种的优势,尽可能限制了海嗣推进的步伐,为民众的撤离争取时间,为反击保留火种……

  反击——一个令理想者都感到可笑的词汇。

  他摇摇头,是的,不是反击,这场战争甚至称不上一场战争,或许人类还侥幸得以存续,或许海嗣以后发展出文化,他们会把这场席卷正片大地的战火称作无上的保卫战或是决定性的开疆拓土,但身处当下的人们都明白,这何谈战争?

  这是狩猎。

  博士还有太多东西想要慢慢思考,他回想起以前坐在桌边,一边审阅报告,一边看着助理干员在身边或忙碌或歇息的模样,午后的阳光照进调香师小姐的温室,洒在豆苗饲养的小磐蟹头顶的花朵上,那些可爱的生灵从泥土中探出头来,回望它们面带笑容的主人。罗德岛上的孩子们有学习和休息的安排,精英干员们肩负责任却也乐于担当,他尽力关照着每个人,他记得他们的事。

  煌喜欢训练后痛痛快快洗个澡,再拉上自己去吃晚饭,自己在场对她来说既是监管也是保险,当她得到准许喝得不省人事,也会有人摇着头把她扛回宿舍。

  迷迭香以前总是光着脚在训练室,当一位前辈为她提出申请,那天下午,阿米娅就带着一双鞋来送给她,两个小姑娘就这样成为了好朋友,此后在战场上也越来越熟悉的她们彼此信赖,闲暇时也喜欢共同待在自己身边,阿米娅总是不好意思地在旁边做些工作,迷迭香却喜欢凑近些。

  W的态度如何转变……极境吃了惊蛰放着的果冻奶昔冰冻碎碎乐……温蒂房门外的水管被人弄坏……

  切尔诺伯格、龙门、汐斯塔、尚蜀、拉特兰、盐风城、伦蒂尼姆、小丘郡、卡西米尔、沃伦姆德、萨尔贡、多索雷斯……

  他都记得。

  隔三岔五去找底层的萨卡兹锅炉工们喝酒,那也是自己和泥岩熟识的契机,他不偏不倚地对待人们,从不带有莫名的优越感,能力是必须担当的责任,他苏醒后的时光,可称得上是几近圣明,干员们信任着他,期盼罗德岛会越走越好,他们都做好了为这条万般艰险之逆旅付出一切的觉悟,可谁都没能料到,这大家都认定艰难而漫长的道路,甚至不曾有它衰落的时间。

  罗德岛与正片大地上的生灵共同前行着,各自的命运福祸不同,直到都走到了深渊之前。自以为漫无边际的大地陡然断裂,在眼前的,只有死寂的深渊,以及那浩如繁星般的海嗣。

  ‘预计人口转移还须五天,海嗣的行军速度到‘城’不会超过二十小时,再考虑到最基础的设备建造与资源配备,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在这里阻挡海嗣九天九夜。’博士盯着昏暗的屏幕,那口叹息都积郁在喉头,却终是不曾放松,他看看旁边积劳成疾的凯尔希,自己与她奔波数日,与多只巨兽交涉,极费心力地阐明利害,才最终换取了前文明的部分科技与所需时间,依仗这些,人类最后的庇护所得以建造,但也只是一座‘城’而已。

  残余势力中擅长内政与治理的人们都已去往那里,资源、人民、设施也都在逐步建设,那里的守备军人数极少,原因有很多:‘城’的科技水平确实发达,其城防系统实现高度智能化,只需要少量人员即可运作;治安人员对其中的幸存者们来说是刚需,哪怕最后可能演绎成军阀统治的乱象,他们也无从多虑了,眼下境况,但凡有个位数的人类得以幸存都算是幸运万分,他们终究是不负责任地把未来的事丢给未来的人去处理了。

  ——假如未来还有人类的话。

  ‘内卫与乌萨斯军团所联合构筑的防线已经全面失守,保卫人员全线失联。’但领导者们对于这种情况已经没有惊讶或悲痛的力气了,无论是常胜将军还是军事庸才,都已经在无尽的败退后被迫接受事实。当第二次大静谧的钟声敲响,灾难从伊比利亚的废弃城市开始,那些停留在破败村落中的人们很快被转化为大群的一份子。或是通过捕食,或是通过融合,没人知道。等到审判庭进入战备,伊比利亚政府意识到这前所未有的庞大攻势,海洋几乎已吞噬了半个伊比利亚,艾丽妮果断提交了辞呈,回到那里守卫自己的祖国。

  那时博士才想起来前段时候共同离岛的几位深海猎人,他通过一切手段想要与她们取得联系,但就连往日从来不会无人接听的斯卡蒂的通讯器,最后也只是传来几声忙音。他方才意识到情况不对,也正是那天,水月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伊比利亚向世界各国发出警报并求援,可不待其他国家真正摸清海嗣的本质与威胁性,伊比利亚的大半国土便已淹没在无穷的浪潮之下。政府迁向维多利亚,邻近诸国的援军也将出发。纵使他们再怎么缺乏对海嗣的认知,但能在几周时间内吞没伊比利亚的力量,足以高调地证明自己的极度危险。

  莱塔尼亚与卡西米尔的联合军组织起坚固的阵线,他们高妙的咒法以及无坚不摧的光辉铠甲必将扑灭来犯之敌的气焰,这支古而未有的强大联军从清晨开始迎击,而当最后一位骑士的铠甲被砸碎撕裂,血肉成为恐鱼的食粮之后,甚至没能等到黄昏的到来。

  临光一家告别自己,回到了他们“并不光荣”的祖国之中,那些闪光的剑刃与长枪一度破开了大批席卷而来的扭曲海嗣,但那深蓝的浪潮仍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推进,刚刚遭受法术轰击的沙坑之中,马上就被新的恐鱼填满,它们就在战士们眼前进化,直至适应这片战场:

  首批死在法术下的海嗣马上变成血肉的残渣,后续的怪物们在奔跑中变换着外形,它们都成了彻头彻尾的聋子,用以断绝法术的媒介;而等到骑士们的银枪刺穿第一只恐鱼,甚至在两秒后紧随而来的另一只,都在逐步转变为粘稠而柔韧的身躯。术士筑起的屏障外挤满海嗣,这些被隔绝在外的个体们突然警觉起来,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相互吞噬,它们啃咬咀嚼的声音如同一台巨大的绞肉机,这些怪物们的肉块在吞噬中相互交融,几乎凝聚为铺满屏障的肉墙。

  恐怕连最高明的术士都难以解释其中原理——海嗣们的躯体变得犹如液体,从法术屏障那本不该存在的“缝隙”中渗透过来,再汇聚成型,如同各地的人们将水果反复挤压,令果汁分离出来一样。这样的渗透并非只发生在某处,而是整片战场,铺天盖地的血肉之墙几乎阻绝了战士们的视线,令他们都产生了某种错觉:

  海嗣,变成了大海本身。

  扭曲的巨大肉块以人类难以理解的方式“压”进了防线,然后一如既往地扭动向前。它们似乎从来不曾停下脚步,没有任何人类军队能在几天内冲过这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可它们甚至只用了十分钟。

  曾有一瞬,战场上似乎亮起了夺目的光芒,在海嗣遮天蔽日的阴影下,那光芒成了战士们心中的太阳,正如那夜卡西米尔边境线上的日出,长枪如流星般落入怪物堆中,金色的剑气紧随其后,天马们纵然盔甲残破,伤痕累累,依然悍不畏死地举枪冲锋,这气势甚至暂时劈开了海嗣的浪潮,直切向那暗涌的中心,只可惜那金银闪烁的亮色,如同洒在沙滩上的荧粉,被漆黑的海浪吞噬殆尽。

  阿戈尔直到覆灭,都不曾向陆地发出一声警报,他们的领导层已如破碎的珊瑚礁,千疮百孔。他们最英勇的战士是为了攫取海嗣的力量而被创造,那些朽蚀的高层虚构了民众的死,以此来掀起国家与海嗣的战争,将深海猎人送入海洋之心——送入它们的大巢,他们坐守古文明的遗产,仍窥探进化的密码。从头到尾,他们亲手打开了魔盒,却再无将它关闭的能力,当猎人们在巢穴中杀至力竭,领导者们却在规划着科学院的项目与指标:他们把子民改造为猎人,用其生命换取数据。

  阿戈尔到底不明白,自己继承了什么,又面对了什么。一个荒唐的国家,却造就了人体构造的极限。当水月为博士拨开密密麻麻的恐鱼尸体,穿过那个狭窄的洞口,他们看到了几位朋友的身影。

  没有过多的言语,这本该是他预料之中的结果,从在海岸上遇见那身躯半毁的艾丽妮,他就明白了,自己以及世界,到底要面对什么。

  小审判官把蠕动的手臂遮入破碎的袖口中,为他指引前路;深海猎人相依相护,奋战到最后一刻。

  无从停留,他要出发。

  维多利亚的炮火没能轰碎那些分分合合的浪花,他们引以为豪的高速战舰此刻成了逃亡的工具,诸王之息或许能劈开风暴,却没能分海。卡西米尔、维多利亚、莱塔尼亚,一度强盛的三个国家,终于紧跟着伊比利亚的命运,沉入了蠕动的海洋之中。

  阿米娅以魔王的身份与特蕾西娅并肩,她们带领着萨卡兹的王庭布下了漫长的防线,博士也参与到这场战争之中。方才对立的死敌,转眼便能成为共御外敌的战友,博士与这些萨卡兹的老怪物们都明白,外力会迫使内部实现暂时的团结统一,同时他们也都明白,除了团结统一别无他法。这也是罗德岛本部参与最多的一次战役,萨卡兹的军队本是抵御海嗣的最大希望,纵使人数劣势,却有着强大无比的战争能力,他们也确实在战场上压制了汹涌而来的怪海,可无穷的数量意味着无数的时间,更意味着无数的进化。海嗣已经习惯了炮火的轰击,物理打击几乎连拖延它们进攻的节奏都毫无可能。

  大海曾一度腐化枯萎,但不及半日便从枯败的同族身上长出密密麻麻的卵,紧接着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孵化爬行,最终触及了食腐者的军团。它们甚至在血海与吞噬者的腹中增生,长出怪异的外壳与交叉结构,仿佛那与萨卡兹搏杀着的,已超越了生物的范畴。

  也是在这次战役中,伊莎玛拉首次显露真身。人们看到了那几乎称得上是“圣洁”的外表,连最坚定的战士都不免产生了某种动摇——自己与它们,到底谁才担得起“人类”的名号,他们或多或少都曾听过:“人是生灵之长。”可当这些怪物真正走上陆地,其展现出来的一切,无不碾压着人类那自以为是的优势。这并非策略、观念上的失败,而是物种层面上,不容置疑的败北。

  萨卡兹的王庭将涨潮的大海生生阻拦,有那么一瞬,阿米娅聚合了萨卡兹万年的历史与情感向前发动法术轰击,触及了那海洋的腐化之心。在成功守卫防线后的夜晚,阿米娅告诉博士,她能感受到大群主脑的思想——那种极致庞大复杂的群体思潮,同时又裹挟着近乎偏执的疯狂。

  她也感受到,那独自与整个族群思想斗争的,斯卡蒂的意识。

  博士叮嘱她好好休息,即使成了名副其实的魔王,却仿佛还是从前那样,是那个认真负责,天真善良的卡特斯。他将阿米娅送回王帐,二人穿行在星空之下的营地之中,周围明明住满了萨卡兹的军士,却只透着死一般的静寂。所有人沉默着,似乎半点声响都会招来那永不休止的恶浪。

  “博士……”

  “我没事。”

  离开王帐,对满目担忧的阿米娅勉强挤出微笑,博士转身走进了夜幕中。来时步声双,归时孤影随,这阵地中短短的几十米,却若天途一般漫长。

  他的眼侧不断抽搐,太阳穴似乎要爆裂开来,万般的愤怒与懊悔如黑暗淹没了博士的身心,他大口呼吸,喉咙却仿佛被粘稠的空气堵塞,将双手死死扼住脖颈,撕扯那冰冷血腥的海风,却只得到痛苦与鲜血淋漓。

  他捂着伤口跌跌撞撞地奔回住所,先是一头撞在大门上,之后缓缓下滑的身体才有力气搭上把手,门锁拨开的瞬间便向前跌倒,摔落在蒙尘的地面上。剧痛刺激了他的心神,使精神上的极端冲击暂时脱离其身,他挣扎着恢复理智,勉强支撑身体。

  博士不想给凯尔希再添麻烦,便从货柜中摸出酒精与纱布,忍着疼痛给自己包扎。所幸他没有给自己造成难以挽救的创伤,可意识稍微清醒,斯卡蒂的歌声便若有若无地传入脑海,在那空灵孤独的悲歌中,逐渐响起了无数恐鱼爬行咀嚼的声音……

  他碰翻了酒精,大口干呕着,用拳头狠狠击向面部,可这样还不够。颤抖的手臂在桌面不受控地来回摆动,似是溺水的人竭尽全力地想要抓到救命稻草。金属物件锋利的边缘在体表留下了诸多伤口,但他摸到了手术刀。

  疼痛可以暂时驱离精神的折磨,他紧紧地握住那把锋利的刀刃,哪怕将其刺入手心也毫不犹豫,只要……

  他仿佛又听到了歌声。

  “……”

  博士慢慢放下手术刀,那沾满鲜血的锐器重新躺在了器皿之中。他咬着牙给自己消毒,并再次艰难地活动手指,防止把伤口撕裂,在一切完成后,拨通了阿米娅的通讯:

  “海嗣的主脑,伊莎玛拉可能有超距影响感官与思想的能力,务必提防。”

  “……博士?”

  “我没事。”他站起身,面容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和,更蒙上了一层坚毅的色彩。

  “我会奋战到底。”

  当海潮再度袭来,本列阵前方的血魔与食腐者军团共同散开,在化整为零中隐没在萨卡兹的大军中,这支庞大的军队开始在作战中撤退,海嗣却在短暂的追赶中止步。它们并非胆怯,只是大群下达了全新的意志,经过几个月的学习后,海神领略了人类战争的谋略艺术,并且立刻展现出自己的造诣。

  不再是铺天盖地的攻势,分化出的小股势力开始追击,即使有着绝对优势,祂也在观察中学会了谨慎。同样是来自深海的种族,它们却没有沾染阿戈尔的傲慢。在萨卡兹联军的共同撤退中,这些追击的恐鱼只遭到象征性的法术攻击,伊莎玛拉断定敌人放弃了这并不稳固的防线,他们没有重蹈之前那些人类的覆辙:面对时刻进化的大群,却妄想依赖不变的战法与攻击。

  伊莎玛拉感觉到,“博士”就在他们之中,自己寄宿于这副躯体中漫长的观察使祂分外熟悉那个人,也明白对方不是泛泛之辈,只可惜比起海洋的意志来说,他们太过弱小,即使攀上谋略的天梯,也触碰不了星空的边缘。

  萨卡兹军队用法术交替掩护,不眠不休地向后撤离,甚至从卡兹戴尔后方一路退却至乌萨斯与炎国交界处。大群则井然有序地追赶,它们在推进中释放溟痕与噬尘,逐步瓦解陆地,改造为它们的主场。

  哥伦比亚的研究速度还是没能快过海嗣,它与萨尔贡和米诺斯一起,带着自己不懈追求的尖端科技与庞大资本,投入了海洋的拥抱。本以为血肉苦弱的科研者们,从海嗣的身上看到了生物进化的神迹,他们中的数位泰斗甚至主动要求同化思想,只为一瞥这毕生追求的幻梦。对梦想的狂热追求甚至驱散了本能的恐惧,可惜这个强盛的种族,已不再需要变节者的支持了。

  大陆的四分之三都已彻底覆灭,几个百年与千年才建立起的伟大文明,甚至没能挺过半年。乌萨斯的广大领土也被蚕食大半,帝国聚集于远东,与炎国达成同盟,双方共同接应了撤退来此的萨卡兹军队,等待着那地平线上升起滔天巨浪。

  博士由于其身份特殊性加之多次指挥阻击战役的经验,最终在命运之手的推动下担任了这末日联军的首席指挥,哪怕是临近末日,同盟中依然不乏勾心斗角之辈。所幸两大帝国的皇帝并非庸碌昏聩,共同担当起这份领导者的责任。大炎作为最后一个领土完整的陆地国家,没有选择坐以待毙般的闭关锁国,而是倾举国之力共同与乌萨斯协同组建军力、打造那寄托最后希望的“城”。

  博士独自走在乌萨斯皇帝的行宫之中,他此次拜访是为借兵,虽是希望渺茫,却必得一试。

  可那位年轻的皇帝毫不犹豫,几乎是立刻答应了博士的要求,看着他毅然决然的模样,博士内心也不免颤动,倘若上帝没有将海洋泼向大地,这位皇帝也有希望成为颇有建树的中兴之君。只是造化弄人,他注定要背负上乌萨斯末代皇帝的沉重名号。

  皇帝的亲卫登临前方,他们彼此散开,直到肉眼看不见彼此的身影为止,拉起了绵延数公里的防线。他们在寒冷的土地上孤独坚守,如一个个漆黑古旧的界碑般划定人类最后的国界,只待那太阳落下的方向上,席卷而来的浪潮。

  面罩与那相伴一生的外甲碎裂,雪原上,下起了黑色的雪。他们饱受折磨的生命,迎来了光辉的终局。

  海嗣终于在这些烈士们的前方停下脚步,率先冲入“国度”的恐鱼疯狂扭动着,退行为漆黑的肉块,却又爆发出新的肢体,恐鱼不知道恐惧为何物,却从眼前的景象中本能地渴望退却,大群的触角在向伊莎玛拉发出警报,而它们就此驻足。

  199天1小时12分25秒,这是大群最终突破邪魔屏障的时间。

  在几个月的反复试错与进化中,“国度”的范围内,几乎都要被种种徘徊于死生之间的扭曲孽物填满。大群有着近乎无限的个体,也就意味着有着近乎无限的试错成本,伊莎玛拉没有选择用时间换取族群的数量,祂内心总是有莫名的急迫,时刻催促着自己奔向“博士”身边。这是为什么?祂不明白,在寄宿于大地之上的时光内,祂确实对那个人有了别样的认识,可“海洋之心”,终究破解不了“斯卡蒂之心”的密码。

  明明已经有了足够生存的领地与资源,又为何要把这些弱小的种族吞噬殆尽?祂在走入“国度”之时,脑中突然浮现如此话语,这些邪魔的力量足以触动心神,但直到离开这片黑色的土地,祂也没能得出答案。

  可穿过屏障,伊莎玛拉甚至从眼前景象中感到震撼——

  直达天际的庞大军队,装备闪亮,军容整齐。他们各种各样,却并肩列阵。

  来不及反应,对方竟然发起了冲锋,与过去的任何战争不同,没有任何的炮火与法术,他们操持着金属刀枪,冲入大群的最前沿。

  尖利的长枪刺穿海嗣的肉体,沉重的链锤轰碎恐鱼的躯壳。大群刚刚进化为最适合通过国度的模样,也擅于应对法术与源石技艺的攻击,可这些冷兵器闪着寒光,没有半点源石技艺加成的影子,如同那早已覆灭的深海猎人,如同那势不可挡的剑刃与槊枪。

  大群在慌乱中进化,恐鱼淹没了前线士兵的身影,但他们不曾停下,只是厮杀。不用关心敌人在哪里,只要挥剑,便是杀敌;不用关注自身伤势,只要冲锋,便是光荣。

  士兵们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轻松的感受,即使在开战的前一刻,他们内心还充满了挥之不去的恐惧,可当真冲入这必死的恶海,反倒没了任何顾忌。他们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也没有任何的战术指令,在部队中学习了那么多战争史与战术,到头来却没有任何负担。

  杀敌,杀敌,杀敌。

  在大群的覆盖下,甚至传来笑声,以及战士们各自的军歌。

  杀敌,杀敌,杀敌。

  哪怕骨肉剥离,四肢断裂,也要挥剑。哪怕手脚尽失,血流如注,也要冲锋。

  这是人类至死不渝的伟大,是信仰与文化超越自然本能的象征。

  人类终于第一次打退了海嗣,伊莎玛拉选择了后撤,祂看明白了对方的伎俩,这是一盘大棋:从萨卡兹的阻击开始,它们就刻意只用法术进行攻击,让大群转向特化于防守法术的方向,那些黑色的战士创造黑色空间,通过邪异的手段阻拦大群,也使得族群以适应为目标,等到它们刚刚通过,便有纯粹的战士们严阵以待。

  大群意志决定进化方向,这种方向的转变并不如个体的转变那样及时,为了尽可能缩短自己的反应时间,这支联军以有死无生的决然发起冲锋,撕碎了无数子嗣的肉体,令它们来不及被吞噬便被消灭,大群的法术适应性毫无用处,又难以通过吞噬进化同胞的肉体来实现超越。利刃砍杀肉体,它们却来不及长出与之匹敌的甲壳与爪牙,只能靠数量压制。

  超凡的谋略与胆识完成了人类灭亡之路上的一次奇迹,战士们完成了以一敌百的壮举,可潮水只是暂时退去,等到它们再来,人类的阵线又变成了火炮,冷兵器,法术相互结合的阵势。

  他们没能实现第二次胜利,面对早有准备的海嗣,纵使博士仍有战术,在局部战场上完成歼灭,可他们并不与对手坐在一副棋盘前,当将士们死伤殆尽,紧跟其后的是各国人民的军队,那座“城”始终是装不下那么多人,这些初次来到战场的百姓,都只是放弃了生存机会的普通人,他们之中半数已是暮年,这些坚守着民族情节与家国情怀的老顽固们,最终选择与国家共同埋葬在此。

  “凯尔希,我还是要把责任丢给你了。”

  “你怎么不自己去?”

  “我可没有你那样沉重的使命,所以还是想选择轻松一点的道路。”

  “你什么时候害怕承担责任了?”

  “啊……我真的也很想让你休息,可你的使命注定你得不到休息,以后,记得别累着自己,多把责任分担给别人一些吧。”

  “……好。”对视良久,凯尔希还是轻声答应了,她走上前,含着泪光,拥抱博士。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谢谢。”

  “还是要让你独自担下责任,抱歉。”博士回以拥抱,然后转身离去,不曾回头。

  翠绿的身影被夕阳所炙烤,最终也离开,走向了“城”的方向。

  在下塔楼的路上,他遇到了几位身着铠甲的战士,等到看仔细,才发现那是各国的高层将领。

  “哎哟,我这大肚子,旧铠甲都装不下咯。”

  他们谈笑着,向博士致以军礼,回望了楼顶飘扬的国旗,走入了下方正被吞没的人民之中。

  博士也找到了自己的队伍,他迅速看清了眼前的形势,高声呼喊着干员们的名字。听到他来,这些最亲近的人们纷纷感到振奋,握紧了武器。只是他们之中,已经少了些熟悉的身影。

  海嗣已冲到近前,罗德岛做好了迎敌的准备,博士高声下达指令,构筑起火力网掩护阵地,干员们配合默契,舍生忘死,这是罗德岛成立以来最大规模的战斗,他们的名字,一定会镌刻在陈列室中的铭牌上。

  这次结束之后,罗德岛的大厅能办下这么大的庆功宴吗?

  左前线失守,博士下令收缩阵线,放弃前沿阵地。

  中线被突破,博士下令两侧靠拢,掩护撤退。

  医疗干员冲上前拯救伤者,却都淹没在蠕动的浪潮之下。

  他不会放弃思考,哪怕是无望的战争,他也会坚守指挥官的职责到最后一刻。所有人都可以抛下念想去战斗,唯独他不行。

  他好累啊,从战争开始的这一年中,他没有任何时候能真正放松,让这具超负荷运载的残破身躯得以喘息。

  在最后的这几分钟内,他完成了极致的战术运营,防线不曾出现疏漏,每位干员也尽到了自己的职责,可阵地为什么越来越小了呢?

  当身边的几名亲卫冲上前去,他仍然在寻找着突破的方法,不肯放松。

  他好累。

  血花飞溅到自己的脸上,他不知道那是谁的。

  “干员全部失联,靠自己,我还能拖延……”

  “左手撕裂,先转移,通过空间优势再……”

  他的身体运转着——直至其结构不再满足功能的需要。

  “还有……胜机……”

  他陪伴罗德岛到了最后一刻。

现在写文容易字数爆炸,本来打算写四五千字结果又变成九千多

长篇的话看完的人不多点赞也少,不过我本来就没什么热度,各位喜欢的话点赞评论我看着就很开心了

平凡即是喜乐

本来这篇还有个第二部分,结果加在一起说不定要破两万字,就打算放到下一期单独发了

这次剧情还是挺不错的,就是有的关高难度下有点难打,简直是一次性危机合约

多的不说啦,马上又要有限定干员来啦,祝各位都能抽到喜欢的干员~

顺便希望能给香香和老爷子出个模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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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13
【PingPing】 Nitocris [24P 654MB]
2023-05-27
新房装修,事务繁杂,很多事情都需要业主亲力亲为,往往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新房的甲醛污染。甲醛普遍存在于墙漆、家具、胶水等材料中,并且由于其缓释性,存在时间长达3-15年。因此,无论选择什么样的装修材料,都不能完全避免甲醛的存在,能够做到的,就是采用各种手段尽可能降低室内甲醛浓度。以全健康为理念的海信中央空调,通过搭载nanoeTM技术,就成为了除甲醛最好的帮手。海信全健康中央空调搭载创新的nanoeTM模块,能够在空调运行的过程中每秒释放6000亿个纳米水离子,其含有的大量OH游离基可以
2022-10-14
【Alice Inferno】 Ahri [12P 41MB]
2023-04-25